我在間諜機構的日子(後記)
(圖) 1977年1月9日《快報》對事件的後續報導也很詳盡,與當年報紙報道這類政治新聞時大都語意不詳大相徑庭。
在無綫電雜誌社工作了幾個月,雖然短暫,卻是十分開心的。由於出版社解散,同事們各奔前程,當時香港正值經濟活躍而且起飛,正所謂你有你嘅生活,我繼續我嘅忙碌,大家也就沒有甚麼聯絡了。
老闆和老闆娘不知去向(後來知道囚在「政治部」域多利道扣押中心,即「白屋」,之後被遞解去了美國)。此事似乎與港英政府無關,相信只是中共發現被人「出賣」,通知港英政府「做嘢」,而對於港英政府而言,最重要是勢力平衡,加上在當時的冷戰情勢下,蘇俄亦是英方大患,所以出手襄助。隔了一段日子,一個傳統中共在港組織「中華業餘無線電研究會」出版的同類刊物《無線電月刊》,曾在其內容裡以很尖刻的文字對事件作出「批判」。
回頭看看這件事,香港在英人開埠以來都是東西方角力的場合,滿清時代如是、以至民國、日佔及中共時代亦如是,香港具殖民管治的特點外、具中西文化融會與其獨特性外,更重要是香港訊息流通方便,金錢及物資流通亦方便,就算東窗事發要逃亡,因為外面就是大海,乘漁船偷渡離港也不太困難,所以香港就成為了很多「灰色勾當」的基地。而政治上,更成為不同國家的情報中心。不過,這種有趣的獨特性,在最近的幾年下來,已逐步消失殆盡。
自從1945年香港重光之後,尤其是1949年中共席捲大陸之後,香港的「情報」地位更形重要,當時的管治者英國及其盟友美國在香港設立不少機構組織,亦明亦暗地做着相關的事情。遷台的國民黨亦在香港有相當勢力,甚至港英政府曾經在土瓜灣破獲一個軍火庫,其「藏品」之多足可炸掉整個土瓜灣。當然中共亦非省油的燈,而且他們最善於深入群眾,無處不在,相信在今天香港被「全面管治」之下,大家都已經切實地感受得到。
1970年代是冷戰時期,大概可作兩分法:美英西方代表着「資本主義」陣營,蘇俄和中共代表着「社會(共產)主義」陣營(蘇中不咬弦,這是另話),而從歷史上,中共的建立與發展到後來取得政權,都離不開蘇俄老大哥的手影,也即是說,蘇俄與中共關係密切,當然要對中共深入了解,對中共陣營一早就大量滲入間諜特工,期望掌握更多資訊,理所當然。2018年俄羅斯傳出中共國的人口少於10億,我是傾向相信俄人的說法,因為從我四十多年前的見聞,我相信俄人的情報力量,哈哈!
女間諜(老闆娘)潛伏於中共在港出版界廿多年,在1949年「建國」前後,她已經開始「工作」,顯然「禍害甚深」。最為出人意表的是,被捕者是多年跟隨香港中共力量的「愛國者」,如果說是美、英間諜的話還算是正常合理,卻竟然被揭出是蘇俄的間諜。當年蘇俄與香港是沒有甚麼聯繫的,單是「情報傳遞」一項環節便已經引人入勝,而且,如果將時間再推前,當年中共與蘇俄是「同志加兄弟」,卻又安插特務,可見國際政治之複雜,就像今天常言道「誰是人?誰是鬼?」你說得清嗎?
(上文部份內容,筆者曾發表於2019年1月facebook,特此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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