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駐港部隊的日子(上)
2013年春,我與一位已退休的老友茶聚時,他力邀我參加他(們)的義工行列,工作時長兩個星期或稍短,之前我從沒想過會參與這樣的事情,亦不相信我會「合資格」參加,但老友話沒困難的,他會向主辦方替我報名云云,好吧,我就抱着「天生我才搞搞震」的心情,決定去馬。
面試只不過是閒談,但內容務實,是主辦方想從多角度對我認識,因為這項義工的性質是要面對一群男女中學生,要求參與的義工思想行為端正,這是理所當然的。之後主辦方邀請我參與有關工作,並通知出席事前的簡介會,因此我就成為了「香港青少年軍事夏令營」協調員,職責是照顧(其實是作有限度的管理)入營的中學生。
於指定日期進入粉嶺新圍的解放軍駐港部隊軍營報到,首先就是分配房間,每位義工各自一房,原本是軍官營房,有電視冷氣等基本設施,衣服就要自已動手洗了。跟着是領取物資:每人1套解放軍迷彩衣褲和1對軍靴及1個行軍水壺,由於我們是成年義工,在軍營內無需穿着制服,那些裝備是送給我們作為紀念品,並強調日後不要穿着那套衣褲上街,我覺得這規矩是合理的。我被編配的工作,是在晚上駐守醫療室,因為白天同學們是要操練的,或會有些輕微損傷,又或因天氣或食物引起不適而要到醫療室由醫療輔助隊治理,如有「大鑊嘢」,我就要代表營方以監護人身份陪同未成年的學生,前往就近的北區醫院急症室求診。
醫療室每晚都被擠得水洩不通,人聲鼎沸,「求診」學生眾多,數天後我發覺事有蹊蹺,原來學生們將醫療室當作社交場合,目的是溝仔溝女,根本沒有什麼病痛。更重要是,夏令營是暑假活動,學生們所住宿的是普通小兵營房——沒有冷氣設備,所以學生們就蜂擁到醫療室報稱傷患排隊等候治療,其真正目的是涼冷氣。於是我作出一個「很不人道」的規定:將醫療室的膠椅全部搬往門外,所有求診學生都要在門外排排坐等候,逐個輪流進入室內(冷氣區)診治——經此宣布,學生們立即四散,什麼傷患也痊癒了,醫療室恢復如白天的寧靜。醫療隊讚賞新規定,學生則稱我是衰人。
1997年6月30日晚,從電視上看着中共軍進駐香港,百般滋味在心頭,對於香港人而言,總忘不了八年前(1989)六月在北京發生的事情,我相信沒有幾多個真香港人是真心歡迎中共軍入城的,只是無力反對而被迫接受,只望不再發生不幸的事就好了。香港治權易手四分一個世紀了,如果你問我「駐港部隊做得好嗎?」我的評價是「做得很好!」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冇做嘢!
由於過往的工作原因,我很多時都會與萍水相逢有緣人,分享我在軍營近距離接觸駐港部隊的所見所聞,下篇續談。
(圖片取自互聯網)
鴛鴦啟示錄 - 小阮子
(逢一)
在89六四之後,我任職的英資公司來了一位新同事,是年輕英國白種人(下稱鬼仔,這亦是他一向的自稱),中英交換學生,剛剛在中國大陸畢業,公司安排他坐在我隔離檯工作,我們互不從屬,正因如此,我們成為很要好的朋友——用今天的匪語而言,我勾結了外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