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開小食檔的日子(下)


(圖)2003年7月2日蘋果日報刊登之前一日的50萬人大遊行之報道,香港人公民意識大增,及後的區議會選舉,投票人數大升。

雖然我只是掛名成為小食店老闆,但也或多或少有些參與和責任,為了便於出舖頭處理事務,於是就由原居的別區遷到店舖所在區域附近居住(這就是做「冇腳嘅雀仔」租屋住的好處——可以按工作地點就近居住)。話說在80年代英中政府因香港前途問題談判而引發我對香港人身份的更加認同、及更多關注香港的社會事務,在90年代因公餘時間的適當配合,可以抽出閒餘時間參與在政府主導下的一些咨詢組職,因而加入了這些被當年土共眨稱為「虛假民主窗櫥」的咨詢架構,個人亦因此增加了一些見識。由於在某個咨詢組織的時日長了,後來還被「升級」為某區的代表。

 

除了定時在自己所屬的區域會堂與本區街坊開會之外,亦要定時到相關政府部門與其他區域代表與政府官員開會,反映自己區域街坊及自己個人對相關事務的意見。在會上認識到一位某區的代表,貴為小學校長,在眾區代表眼中,自當肅然起敬,而從其言論意見看,確是言中有理;不過,自從97年夏天之後,他的言論角度逐步改變了,之前是對議題有比較客觀的分析,對(港英)政府有所批評,後來卻事事站在(特區)政府角度,事事代為解釋。有一次會後,這位小學校長向我們透露將會參選學校所在的區議會議員席位,他聲稱自己是無黨派的,是中立的(我一向看不起這些自稱「中立」者——凡「中立者」必屬保守唯利建制反改革沒主見者,套用今天用語就是腦殘)。他還滿懷自信地表示,已經有不少家長表示一定投他的票,頗有坐定粒六穩操勝券之勢。當時我個人見解是,家長們為了希望子女在學校得到校長的關顧待遇,不問其政見好壞而盲目投票支持,這是當時香港人過於單純不懂投票真締的普遍現象,無形中讓路給「政治怪獸」在背後任意操弄以達致其政治目的。

 

臨近選舉日之前,在住所附近的超市巧遇小學校長,寒暄幾句,他當然順便向我說幾句拉票話語,大家打個哈哈就各自購物去了。而當時我也為投票給誰而有所躊躇,我所遷居之區,參選者共3人,其實選前已大概分出勝負,因為小學校長的投票支持者最多,學生家長人數多,這無疑是他的絕大優勢。另一參選者是屬於富貴老闆黨,支持者也不少,算是坐亞望冠,但因為是3選1,看來上位機會不大吧!至於第3位候選人,絕對是冷選,因為該區有不少印巴籍等少數族裔人士,所以有一位印巴人士參選,但從選民人數看,他們的鄉親始終是少數,而我相信香港人對他不熟識,投票給他的不會多,所以勝算機會甚微。

 

因為選票上是不記名的,我投給誰人甚或投了白票廢票打交叉都是我個人意願,絕對是我的自由,道理上沒人知曉亦奈何不得。而報名參選者只要符合當年法定門檻即可,候選人無需選前被審核,也無需甚麼事先宣誓或簽署承諾,並沒有甚麼「完善」制度可言。說穿了,簡單的參選制度,就是真正的民主,參選制度越「完善」,即是距離真正民主越遠。

 

終於到了03年11月的投票日,我雖然已預料校長會勝選,但我不想讓這種(看)風(駛舵)派的人再多一票,我不是富貴階層所以不投老闆黨,於是我惟有成為了「漢奸」,投了印巴街坊一票,讓他輸得有尊嚴,好笑的是,我連他的名字也說不出來。

 

小食檔的每日營收呈現下跌趨勢,經過詳細檢討,並不是我們的出品有問題,很明顯是市面經濟不景,路經店外的人流也在不斷減少,我們覺得難以繼續經營,趁着業主來收租,我們提出提早終止租約,幸好業主亦察覺問題所在,讓我們補償兩個月租金了事。如釋重負下在03年的農曆新年前高興結業。

 

過後檢討,幸好當時及早收檔,得以避過更大的刧難——因為一個月後(03年2月),SARS沙士疫病殺到,香港經濟與消費更差,試問生意怎可繼續?

 

(圖片取材於互網)

 

(圖片選材自互聯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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